凱旋旅行社(巨匠旅遊)｜Artisan Tour - 我為什麼去岡仁波齊轉山？它神在哪裡？

我為什麼去岡仁波齊轉山？它神在哪裡？

2025·05·09

作者·玩家帶路

在出發去西藏阿裡之前，朋友問我：你又不信佛教，為什麼去岡仁波齊轉山？

當然，還可以加一個問題：你從來沒有徒步過，為什麼要去岡仁波齊轉山？

第二個問題可以有一個簡單的回答，就是都沒體驗過，去感受一下，豐富生命的經驗。後來的經歷又補充了一個回答，既然要徒步，可以高起點，從世界最知名的徒步路線起手。最最莫名的理由是，有朋友剛送了我一雙徒步鞋。

因為轉山的宗教性，可以說徒步是轉山的附加。同時，因為徒步本身的獨立性，也可以無視宗教動機。這兩者是糾纏的，在不同人那裡可以有不同比例的側重。

重點在回答第一個問題。先說一些因緣際會的原因，因為朋友們商議去那玩，提到了岡仁波齊，之前幾次進藏也總是會知曉這個著名且神奇的存在，而且一直沒有去過後藏阿裡地區（就像上次去貴州玩就是碰了一下所有人都沒去過的地方，居然是貴州，就跑去填空了）。岡仁波齊被藏傳佛教、印度教、苯教、耆那教四大教派奉為神山和世界的中心。這麼多人心心念念的地方，也讓人有好奇心去一探究竟。在新疆自駕遇到歐亞大陸的中心大石碑，都要停下車來研究下它怎麼就成中心了。

為了更好地回答朋友的問題，我認真想了想。大體可以從事前和事後兩個維度回應。

出發去西藏當天，我突然想起看過師爺葉朗先生的一本小書《燕南園海棠依舊》似乎有答案，便拿來翻了一下。葉朗先生是美學家，他在這本小書裡提到一個故事，大概是1999年，他陪美學泰斗楊辛教授登泰山，楊辛教授講了一凡道理，大意是：你看男女老幼都在登山，泰山對於我們而言，關鍵在於那個“登”字，登的背後是對人的有限性的超越，是一種積極的審美體驗。

我們知道，凡是提到超越，基本可以說是對人的神性的一種觸及，是一種比較高尚的人生境界。

我們本可以不登山，因為登山對有限性的身體而言是一種挑戰。但你登了，就是對自身渺小的提示，這種積極的提示可以讓人心生敬畏，同時也可以意識到自己有超越性的一面、神性的一面，而不是只能在人事場中蠅營狗苟。

在日常用語中常說“爬山”，但這裡我們說“登山”，而不是“爬山”，因為“登山”更能表現其精神性的一面，道理就在這裡。古人有雲“登泰山而小天下”，沒說“爬泰山而小天下”。我們聽說過“登山隊”，不太有人說自己是“爬山隊”的。

說到這裡，對於破除岡仁波齊轉山的宗教動機而言，蔡元培先生對中國社會提出的“以美學代宗教”似乎有了呼應。

我想回答題目中的問題“岡仁波齊神山神在哪裡？”神就在每個勇於挑戰高海拔的人那裡，所有轉山人的神性彙聚起來，形成了它的“神”。這些人有徒步愛好者，更有磕長頭的佛教徒。

再往深裡說，佛教是沒有神的，從釋伽牟尼到高僧大德都是人，有超越性但沒有客觀唯心主義意義上的神。佛教徒眼中的岡仁波齊神山之神，大概率是後世的神話傳說衍生出來的。

至於宗教信仰中的奇跡、神跡，類似神山的未解之謎，信仰的玄學等，這些也不能輕易斥之為迷信。人的知識太有限了，面對無限的世界，我們知之甚少。如基督教神學家奥古斯丁所言，上帝的智慧像海洋一樣深邃，人類的知識不過滄海之一粟。

總而言之，對於這樣的神山而言，以一種審慎的智慧，不盲從但敬畏。

從事後的角度回答朋友的問題：起碼于我而言如此高難度的轉山最後得以完成，是一次終身難忘的經歷，是一種層次豐富的生命體驗，是一回厚重綿密的慢時間旅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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